第十章、小黎下山（一）
第十章、小黎下山（一）
想到这里，我不禁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！对呀，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。直到这时，我才真正理解了小黎，给我暗中在鱼汤中，放入催眠药的良苦用心。 想到此，我诚心诚意的对小黎说：“小黎，谢谢你，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和心意了。”
小黎听我如此说，拉着我的手笑着说：“咱俩是谁和谁呀，还用这样客气？只要你明白了就行了。”
停了会儿，小黎又说：“目前咱俩光这样坐吃山空不行，这几天给你换药，已经把那几个急救包快要用光了，只剩两个，仅能再给你换一次药了；再说长期没有盐也不行，时间一长人会受不了的；压缩干粮也剩下不多了：特别重要的是，你受伤后没有注射过预防破伤风的针药，这不行！这样很危险。所以我想明天我下山一趟，去筹措这些物品。你好好养伤，我会尽快回来。”
我忙说：“不行！小黎我要和你一起下山去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！你要是再遇到麻烦怎么办？”
小黎忙安慰我说：“你放心好了，我毕竟是在越南长大的，无论是环境还是语言和社会关系，我都很熟悉的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再遇到上次那样的麻烦。这你放心，上次我把药箱和手枪都丢了，不然他们也不敢对我那样。这次我下山带着枪穿着这旧军装，冒充民兵游击队，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不管小黎怎样说，我依然不同意让她自己下山去，我说：“要去咱俩一起去！就是死咱俩也要死在一起”
小黎耐心的说：“你连越南话都不懂，咱俩一起去路上不是更危险吗？说到死，咱为什么要死？越南人越是不让咱活，咱越是要好好活着！你是不是还担心，我下山后就不会回来了？你放心，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，更不会扔下你不管的。
既然小黎已经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，我还能说什么呢？我只能同意她独自下山的要求了。只是真正到了两人说要分手的时候，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。
不过我也要求她遇到任何难以解决的问题，都不要急于独自行动，实在不办不到的事，不要免强去做，一定要先回山来，两人商量后再行动。
对于我的要求，她眼里满含泪水哽咽着直点头。
她又嘱咐我，如果实在没有营养可补了，就让我放少量的宝药在水里煮水喝。她又告诉我，宝药放在一个严密的小洞内，要让它慢慢阴干。为防止被小动物偷食，小洞口要随时堵严。
小黎其实早在几天前已有这方面的考虑。她趁我昏睡这几天，已经巡视了附近的地理情况。她发现我们所在的这座山，南面和西面都是绝壁，几乎无路可通；只有东面有路，也就是我们上山之路；另外北面那座高大的山峰，山顶上面积很大，时间关系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勘查。不过经初步巡视地里围着很重要，而且易守难攻，如有危险有必要转移到山上去坚守。
她还说她曾用望远镜在北面那座高大的山峰的最高处，向各个方向仔细观察过，她曾发现在西南偏西方向有炊烟，这说明那里有村镇。多亏当初想到了这一点，没有在白天点火，否则我们在山上点火没准早就被人发现了。
当我问到小黎这次下山的路线时，她说还准备原路返回河内家中，因为她心里还一直牵挂着她的女儿和年迈的父母双亲，这确实是人之常情，是在所难免的；另外，只有回到河内她才能尽快筹备好山上急需的药品、食品以及其它生活必需品。
当我问及她回去后，如何对父母说起我们的事？特别是今后长期离家后父母和孩子身边身边无人照顾，还有如何处理原来工作事情顶灯等等一系列的问题。我甚至提到不然就让她只把药品等给我送来，然后马上回家，今后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来看看我就可以了。
小黎却说让我不要考虑这些事，她说她可以处理好的。尽管她如此说，但是我能看得出她对此事也确实感到两难。
刚刚凌晨四点小黎就把我从睡梦中唤醒了。
按照小黎的计划，她要趁早赶路。 目的之一是不被人看到，目的之二，要赶早班长途汽车，争取当天能够回到她在河内的家中。
估计我军早已经撤军，附近的长途汽车应该能恢复通车了。
刚刚出洞看了看，今天仍是大雾天气，象这种天气一般要到上午十点左右才能出太阳。
小黎仅吃了一块压缩干粮就不吃了，我硬是又给她往挎包中塞进去几块，她又拿了出来，说是要留给我慢慢吃。她说我军撤军后，路上应该恢复了以往的样子，在路上应该能买到吃的东西。为了预防万一，我又给她硬塞进去两块，这一次她接受了。
她把越军旧军装系好钮扣后，又往身上系五、六式冲锋枪的子弹袋。
我感到有些奇怪，不禁问道：“小黎，你不是一直喜欢我这支微型、微声冲锋枪吗？路上带它不仅体积小、轻便，而且遇到情况枪声又小。怎么这次你不带这一支，反而换上这种又长又重的五、六式冲锋枪了？”
第十章、小黎下山（二）
小黎笑笑说：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那支微冲枪枪吗？除了它本身的优点，还有就是因为这是你的佩枪，除了这些因素外，主要是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枪，因为中国并没有支援越南这种枪。我要是路上带着它，那不是不打自招吗？而像这种五、六式中国造冲锋枪，在越南可就太普遍了，再说这种枪的火力也比那支猛烈的多呀。”
我不由的伸出拇指说：“还是你想的周到，佩服！”
她说：“主要是你不了解情况嘛。”
我仔细检查了子弹袋中的三个备用弹夹，每个弹夹中的子弹都压得满满的；我又检查了枪上配用的弹夹后，拉动枪栓把子弹上膛，然后关闭了保险。
我本想让她再带上匕首，她说匕首我要用来劈柴、做饭等，随时要用，再说反正冲锋枪上还有枪刺，虽不如匕首好用，但也可以代替匕首。
我把那个越军的新水壶装满了温泉水给她斜挎在身上。
我给她灌水壶的空隙，她把我那颗原来挂在胸前的、断了悬挂绳的小型手榴弹即光荣弹，也找了出来要往衣袋里放，见此景我不由的心头猛地一颤！
我抓住了她拿光荣弹的小手，心情复杂的说：“你就别拿它了，愿拿你拿颗大手榴弹。”
她却满不在乎的说：“怎么，你以为我拿光荣弹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呀？放心吧，我才不那么傻呢。我是看它体积小，放在衣袋里不容易被发现，我是把它作为暗器来使用，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。”
听她如此说，我又把那支五、四式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夹，从枪套里取出来，把枪套放到一旁，把子弹上膛后关闭了保险，从小黎背后掀起上衣，把手枪插在了她的背后的腰带上，然后又用衣服把手枪掩盖好，然后又把两个备用弹夹放进她的旧军装的上衣衣袋里。
把手枪暗藏在背后是为了预防万一，正好和小手榴弹互相配合使用，即使有情况打光了冲锋枪的子弹，也还能出其不意的致敌于死命。
要说这种五、四式军用手枪威力很大，一般遇到点情况都能对付过去。再说也属于中国大批支援越南的武器品种，不怕引人注意。
在过去战争年代，凡是使用驳壳枪的好枪手，无论是使用单枪还是使用双枪，一般都另外在暗处藏有一只小手枪，以达到在关键时刻，保护驳壳枪和枪手生命的作用，因为相对而言驳壳枪较笨重。
现代战争中，人们反而不太注意，这种对主要武器和自身生命的的保护。
当小黎收拾停当真的要走时，她却转回身猛地扑到我的怀里，双手紧紧抱住我，泪水涟涟的好半天不肯走。我掏出手绢轻轻给她擦干了眼泪，安慰她说：“反正用不了几天你就回来了，别难受了。”
其实，这时我受她的感染，眼泪也直在眼眶里打转，我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。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：儿女情长，英雄气短吧。
我把她送到半山腰的那棵大榕树树洞出口处，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雾中，尽管看不到了，我仍然久久站在那里，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。
转眼之间小黎下山已经五天了。
可是这五天，我却感到比五年时间还要漫长，这让我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做“度日如年”的滋味。
自从小黎下山后，我顿时感到一切都无聊极了。白天为了排解寂寞无聊，我总是背着我的微型、微声冲锋枪，腰挂那柄匕首，柱着那根树枝拐杖，慢慢的满山溜达，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熟悉了附近的情况。
爬北面的最高峰虽然感到很吃力，但是慢一点爬还是可以的，我想早一点锻炼肌肉对伤好后恢复体力大有好处。
近日，我腿部的伤口从手术后，明显的好转，因为没有伤到骨头，只是皮肉受伤毕竟好得快；估计那宝药确实也对伤口好转起到了极大的作用。
剩下的两个急救包已经换上后，就全部用完了。小黎再不回来就没有药可换了，腿伤明显见好转的同时，头部的伤口却又时有疼痛感。
北面那座高大的山峰上面，也被我巡视了个遍，还别说那里地势高、看得远，我每天一大早就先去看天气情况。只要不是大雾天气，我就早早的就着温泉水，吃点压缩干粮，再带上点中午吃的干粮，然后拄着木棍慢慢的爬到北面那座高大的山峰上。在那里山上也有泉水，不怕没有水喝。
山顶上有好多茂密的大树，坐在山顶最高处树下的大石头上，用望远镜就足可以居高临下，阅遍山周围的情况。
我曾仔细按小黎说的方位，观察过西南方向，每逢快到吃饭时间了就有炊烟升起，应该说那确实是一处乡镇或村落。
东南方向是小黎回来的路，这个方向是我重点观察的方向。
